媽媽常光顧的菜檔終於開始營業了,不過,我是不會讓她出門的。
可是,能出門的我,可不會揀選蔬菜呀,上回媽媽讓我去雜貨店買鹽,回到家後竟說我買錯了,因為她要的雜貨店自己包裝的海鹽,而非包裝精緻的細鹽。
還好她跟菜檔老板相熟,於是來個電話訂購,而我只需要拿著媽媽寫的購買菜單去取貨就是。
也不知是不是第二天必須早起而心理有負擔,睡得不是很好,而且還做夢。夢境這一次不是亂七八糟、天馬行空的,反而貼近真實,因為夢到我早上去菜市場取菜。可是到達菜市場後才發現,哎呀,包包裏的口罩上回出門時用完了,忘了補填,而那個菜檔現在實行有限開放營業條規,即消費者必須戴口罩才能靠近菜檔,然後消費者之間還得實行社交距離,沒戴口罩者,則不能靠近菜檔。於是,我在夢裏疲於奔命去買口罩。當好不容易買到了,在菜檔前排隊時,才發現被騙了,口罩變手套,更慘的是,我轉身去找我的車子時,車子原來被偷了……
醒來後,我疏理了一下夢境,發現裏面的訊息都是我忘了的:
一、包包裏的口罩用完,說要立即補填,結果忘了。
二、菜檔新條規,戴口罩才能靠近,媽媽說過,我也忘了。
三、車子停泊好後,下車時忘記鎖門。
我一直以為自己近來容易忘事,是因為開始老化,記憶力衰退,卻不想真如我朋友說的,記性差不是因為記憶力衰退,而是因為我們同時候要處理太多事情,大腦太忙了,才有疏漏。若給大腦時間的話,它會幫忙疏理和儲存記憶的,而我們的夢境,就是大腦為我們疏理記憶後的結果,並且預測,若我們忘了做A的話,就會起了連串的反應,可能導致不好的結果。
我起床後,趁著夢境記憶猶新,立即去取了口罩補填;到了菜市場,停泊好車子,下車後立即鎖門;到了那個菜檔,果然大家都得戴口罩和排隊,可是菜檔前卻擠滿了揀選菜的安哥安娣,完全妄顧菜檔老板不斷高喊的,“維持社交距離”。
我的幸運是,打電話訂購的,老板早已分配收拾好,我只需付錢就可以將菜提走了。其實解夢,這些擠在菜檔前的安哥安娣都是老主顧了,只是他們比較喜歡自己揀選菜,像我這樣的買菜模式,他們可不能接受──自己有得揀選時,為什麽得讓人家決定?
我媽在馬來西亞實行行動管製令前,也是抱有這種心態。但經過兩個多月的上網訂購訓練,從沒得選擇蔬菜的菜盒子到根據菜單選,送上門的蔬菜不管好壞都得接受,媽媽的挑揀慾望已降到很低了,所以,對於只用電話訂購這回事,她輕易就接受。今天,買回來的蔬菜終於讓媽媽滿意了,果然跟知根知底的相熟菜檔買準沒錯。
而更沒錯的,是我的記憶沒出錯,若非那個忘帶口罩的夢境提醒,我今天可能就經歷一場徒勞,也不定還有一些不必要的開支和損失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