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《大帝姬》,我有一種很微妙的心情,不能像對希行其他作品般直接說:「好!」然而,說不好嘛,我又不甘心,明明是那麼吸引人的故事:主角女扮男裝,還有一個未婚妻,然後上學認識了一幫兄弟,接著陸陸續續發生了一些事情,她帶領著眾學子反抗,用盡全力贏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。最後,她的真實身份被揭開,才發現之前一切加諸她身上的身份、責任,只不過是利用她的人一場又一場的騙局,而她最後為保命而不得不反……
可是,這麼澎湃的故事,卻讓我經常停下閱讀,然後過了一陣子,又想,這是希行的作品,要對她有信心,要完整讀完。斷斷續續地讀,直至讀完後,只有,「哦,終於讀完了」的感覺,沒有了為故事低回不已的心情,甚至不斷回味。
我是從《名門醫女》認識到這個穿越小說作者的,然後成為她的追隨者,只要是她的作品,都不會錯過,那時很慶幸她是多產的作者──《藥結同心》、《重生之藥香》、《回到古代當獸醫》等等,都能滿足我。本以為她擅寫醫而已,但《誅砂》讓我眼前一亮,寫巫的故事,她寫來也稱手,雖然仍然是穿越重生小說,但我認為她對故事的駕馭以及對情節張馳的掌控,在這部小說中更得心應手。《嬌娘醫經》更是她的顛峰之作,這部巫、醫合體的作品,透過嬌娘不知為何而穿越、尋找自己的過程中,帶領讀者跨入嬌娘的兩個時空,直到最後融合。
其實,相對於希行的故事,我更喜歡她刻劃的人物。《名門醫女》的齊悅,熱情大膽,認為對的事,會直接對抗,然後才找解決方法,非常有血有肉,而她與常雲成的日久生情直至最後生死相隨,也很打動我,讓我感嘆,原來穿越小說中值得女主托付的好男人,除了袖唐《金玉滿堂》的蕭頌外,還有這個常雲成。
然而,當一部接一部希行作品讀下去後,雖然女主們的性格堅韌、積極、不怕吃苦的一面不變,但性格上變得越來越清冷,不過,冰山之下仍保留著火種,例如《嬌娘醫經》的嬌娘,例如《誅砂》的謝柔嘉,她們都有一種能讓人甘心追隨的特質,希行透過她們所做的事來襯托對他人的感染力,非常有說服力。
只是,很奇怪的是,來到《大帝姬》,她其實也是用了同樣的手法,而且更善用了將詩歌當凝聚、激勵他人的口號,偏偏我就感受不到那種澎湃感。除此,她在文中嘗試描述了各種武打動作,打架也好,刺殺也好,練功也罷,都描述得很詳盡,但也因為太詳盡,反而讓我失去了想像空間;而當我跟著她的描述去想像時,反而更不明白那些動作到底是如何動作的,所以最後只好跳過。就這樣,念詩時的情節跳過、描述動作時跳過,對女主薛青的形象越來越模糊,雖然很想如她的口頭禪般,「若你了解我,就會喜歡我了「,可直到最後她為保命領眾反抗,還是沒能讓我喜歡上,因為太過「紙面「,不立體。
另外,若你一直有追看希行的作品,會發現她越來越不寫男女之愛了,這讓想在穿越小說中「找到」好男人YY一番的讀者,如我,越來越不能滿足。而《大帝姬》更過份的一點是,她寫了這個那個男人,個個都陪女主出生入死,各有各的犧牲,這些男人中還包括一個對手,可是,這些男人們嘛越來越激不起我的興趣,遠觀好了,反正希行都不寫愛了,任何一個跟女主配我都沒意見,即使全收入後宮我也不反對,女帝嘛,本該如此──而這就是結局,也是希行想要讀者想像的。
可是又可是,《大帝姬》還真是很難說不好看的穿越小說,因為希行說故事的功底很強,端看你賣不賣賬而已。至於我嘛,我肯定是不會再看第二遍的。